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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里兰卡:菩萨凝视的岛屿

时间:2022-07-17 19:26来源:未知 作者:网络 点击:

斯里兰卡西南海岸水清沙幼,从古城加勒(Galle)到观鲸胜地美瑞莎(Mirissa),沿途经常可见茫茫海面上插着简陋的高木杆,木杆下端每隔约一尺就有一段横木条,以供肤如炭色的渔民踩蹬和坐在木杆上垂钓,远望如同在海中踩高跷;偶有艳阳下划过海天的银光一闪,那是上钩的小沙丁鱼。

“高跷渔夫”是海岛斯里兰卡独有并传承千年的垂钓方式,在正午艳阳的照耀与强劲海风的吹拂下,海岸景致惟余黑白:海洋中耀眼的白浪光点,黑色海礁与渔民及木杆的纯黑剪影。凝神细观,这黑与白,散发出这个印度洋上的岛屿特有的气息;而在疫情持续蔓延后特别是国家破产的时刻,这种已然在海岸消失的色彩对照,更能呈现出“时代的碎片与混乱”。

斯里兰卡:菩萨凝视的岛屿

高跷渔夫 (孟慧忠/图)

 

肃杀的威严之气

是时候谈论海洋了,

长长的波浪

“困在岛屿周围”

去国多年的斯裔加籍作家迈克尔·翁达杰(Michael Ondaatje)以足够疏离的目光屡次解读这个岛国。岛屿能够困住波浪,却困不住人类的脚步——智人们走出非洲后,沿中东海岸线逐步向东迁徙,慢慢就可到达这座岛屿。然而如翁达杰所说,它是“印度耳朵上的一只坠子”,其文明的初始多与印度有关。传说它起源于“美女与野兽+俄狄浦斯”的混杂:南印度公主被狮子掳去,生下僧诃巴忽(Sinhabahu),成人后他以狮父为耻,遂弑之,僧诃巴忽之名成为僧伽罗(Sinhalese)的词根,此岛亦称狮子国。

僧诃巴忽的故事仅是传说,同样有过弑父举动的迦叶波(Kasyapa,又译卡西雅伯)则造就了斯里兰卡的“文化顶点”——狮子岩(Sigiriya,锡吉里耶)。它记录的是仅存18年的短命“巨石王朝”和狗血剧般的“王子复仇记”:5世纪中叶,国王达屠舍那(Dhatusena)欲将王位传给嫡子莫加兰(Mogallana,又译目犍连),宠妃之子迦叶波联合堂兄弟于447年起兵——像《黑猫》一样,他把父亲活埋在水库的厚墙中,自立为迦叶波一世;又因担心流亡印度的兄弟复仇,遂放弃了七百余年历史的都城阿努拉德普勒(Anuradhapura),转而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选择在这块可见10公里以外动向、海拔377米、如同孤鹜般的巨石之上,用10年时间创造他固若金汤的“天空之城”。

辉煌宫殿因王室操戈而建。笔直的橘色土路直通东西长3公里、南北宽1公里的古城内,两侧对称分布浴池和园林。千百年风雨侵袭,让狮子岩的岩体呈现黝黑光泽。沿着岩体装了铁罩网的狭窄螺旋梯往上攀爬,在一睹狮子岩著名的壁画后,便上得狮爪平台:迦叶波一世在岩石上建造了一座巨型镇妖雄狮雕像——这亦是“锡吉里耶”之名的由来:狮子的咽喉——通向石顶的走廊和台阶就是由狮口延伸出来的,但时光让石头已经风化,徒留一对奇特的巨大狮爪,高余两米,自带肃杀的威严之气。

斯里兰卡:菩萨凝视的岛屿

狮子岩的狮爪 (孟慧忠/图)

从狮爪到达狮背的“天上宫殿”,原本有模仿传说中冈仁波齐山顶湿婆宫殿的狮腹栈道,如今只剩铆眼,当地人重修了狭窄的贴着悬崖的铁梯,供游人攀附其上,几乎只能呈直角向上攀登,劲风时时擦身而过。抵达约1.6公顷的狮背大平台,宫殿、宴会厅、议事厅、讲法座、蓄水池……建筑早已荡然无存,只剩断壁残垣。站在原议事厅遗址的高处极目远眺,平原、森林、湖泊,一望无际,雾霭蒙蒙,令人不禁好奇,一千五百余年前,既敢弑父又不敢面对臣民的迦叶波,在这里一住八年,终日面向莽莽丛林,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望向他千方百计夺来却仍不属于他的天下?

只有石狮独立于天地之间,气势卓然,但它又是一座权力怪物的牢笼,辉煌宫殿亦因兄弟相残而废:莫加兰反攻回国,与迦叶波决一死战,得胜后将都城迁回阿努拉德普勒;而阿努拉德普勒王朝这位奇特的“妙人”国王,兵败后则于沼泽地以匕首割喉自杀,一说被毒杀——能够确定的是,狮子岩一同沉寂,成为僧侣修行的清净所在,15世纪终被遗弃,直至19世纪被英国人贝尔重新发现。

斯里兰卡:菩萨凝视的岛屿

狮子岩 (孟慧忠/图)

 

得佛牙者得天下

斯里兰卡信史中没有开国者弑父的血腥。公元前483年,北印度王子维阇耶(Vigaya)肆意妄为,被逐出海,于佛陀涅槃之日与七百随从登陆此岛,在岛屿中央的阿努拉德普勒称王,娶南印度马杜赖(Madurai)公主,公主的随从嫁给他的随从,后代逐渐构成占全岛75%的僧伽罗族——建国者源于印度,地缘因素致使这里的岛屿文化与印度文化紧密相连,又让它在漫长历史中不断抵制“印度化”。

这里是“菩萨凝视的岛屿”。

维阇耶登陆时,佛教尚未传来。近3个世纪之后,孔雀王朝阿育王派儿子摩哂陀(Mahinda)来此弘扬佛法;佛陀开悟地的菩提树被毁前,阿育王之女僧伽蜜多(Sanghamitta)折其树枝,带到阿努拉德普勒,树长成后,又折下一枝带回菩提伽耶重新栽种——佛教在这里如菩提树一般开枝散叶,发展出上座部佛教。

“其国本在洲上”“无冬夏之异,草木常茂”“因商人来往住故,诸国人闻其土乐,悉亦复来,于是遂成大国”,东晋义熙五年(409年),法显从恒河口的多摩梨帝登船,经14日抵狮子国,住在阿努拉德普勒的无畏山寺,写下《佛国记》,记录“王净修梵行,城内人信敬之情亦笃”“法显在此国,闻天竺道人于高座上诵经”的景观。但7世纪后,印度教在印度逐渐取代佛教,10世纪伊斯兰军队入侵印度,13世纪佛教在印度消亡,这里遂成南亚地区佛教的最后坚守地。

为避南印度入侵,曾经创立了无畏山寺的国王咖米尼(Valagamba)于公元前109年逃离都城,避难于狮子岩不远的丹布勒(Dambulla)十四载,重掌政权后便开始在此开凿石窟。如今开放的五个洞窟位于鲸脊状的石山斜坡上,布满或坐或立的佛像、菩萨像和面积达2100平方米的用天然树汁等原料绘制的壁画。前后开凿和修缮逾2000年的丹布勒石窟,自成斯里兰卡古代艺术史。

“城中又起佛齿精舍,皆七宝作。”相较于法显所记阿努拉德普勒收藏佛牙的寺庙,玄奘在《大唐西域记》里的记述只是得之于传闻:“王宫侧有佛牙精舍,高数百尺,莹以珍珠,饰之奇宝。精舍上建表柱,置钵昙摩罗伽大宝,宝光赫奕联晖,照曜昼夜,远望烂若明星。王以佛牙日三灌洗,香水香末,或濯或焚,务极珍奇,式修供养。”释迦牟尼入灭后留有四颗牙舍利,传说一颗在天国,一颗在那伽世界;余两颗在犍陀罗国,其中一颗被法显从于阗请回,现供奉在北京八大处灵光寺佛牙塔内;另外一颗就在斯里兰卡:菩提枝被带来约600年后,公元310年,印度羯陵伽国(Kalinga)公主艾玛玛菈(Hemamala)将佛牙藏于发髻中带到这里——汉家公主亦有将蚕种藏在发髻中带到西域的往事——女人的头发,都很神奇。

佛牙舍利一直被保存在阿努拉德普勒,由历代王室供奉。直到10世纪末,王朝覆灭,新都波隆纳鲁沃(Polonnaruwa)亦被印度泰米尔王朝不断侵扰,僧伽罗人领地大大缩水,僧伽罗王朝末代国王维罗摩·达摩苏里亚一世(Vimaladharmasuriya I)于1592年将都城南迁至康提(Kandy)后,佛牙舍利已在此地保存逾400年。

康提城中佛牙寺建在台基上,四周有护寺河,寺内最重要的建筑是中心大殿,内有各种装饰,四壁布满彩绘,大殿就是康提的“艺术博物馆”。殿中有一尊巨大坐佛像,大殿左侧就是供奉佛牙舍利的暗室——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在斯里兰卡历史上,“得佛牙者得天下”,一年一度的佛牙节是年度盛事,节日期间,佛牙舍利由隆重打扮的“象王”驮着进行全城巡游,接受万民朝拜。佛牙寺旁的康提湖风景优美,湖中有一园林小岛,围绕康提湖建起的红顶白墙建筑之影倒映湖中。在1815年被英国人征服之前,和英国人迁都科伦坡之后,这里都是国家的宗教中心。作为僧伽罗文明最后的沃土,各种宗教与文化,都没有动摇这里的佛教根基——康提,仍然被菩萨所凝视着。

 

事件的复述

“以前他从未在睡觉时盖过毛毯,除了在努瓦拉埃利亚的一次以外”“努瓦拉埃利亚……你在那里不会出汗。除非得了哮喘病,否则谁也不会拒绝去那里度假”,翁达杰在《猫桌》《世代相传》等作品中不止一次回忆起这里迥然于岛屿其他地方的凉爽天气。从康提坐上时速只有30公里、没有门的小火车,到达百公里外、亦在岛屿中部的努瓦拉埃利亚(Nuwara-Eliya),这里的气候与英国本土很像——城市氛围亦如此;寒意渐浓时,这里甚至被戏称为在赤道上可以冻死人的城市。

斯里兰卡:菩萨凝视的岛屿

努瓦拉埃利亚 (孟慧忠/图)

火车一路所经之处,云雾缭绕的山丘被茂密的森林及绿油油的茶园所覆盖。斯里兰卡原没有茶,直到1824年英国施行殖民统治、定国名为锡兰(Ceylon)后,才将中国茶树引入这里,印度洋温暖的海风和丰沛的水汽将这些茶树驯服,衍生出锡兰大叶种茶。

而今,在中部山区茶园中工作、肤色相对较深的工人,多是19世纪英国殖民者为了推广茶叶和咖啡种植而从印度引进的印度泰米尔人的后代,今天虽然与僧伽罗人、泰米尔人等获得了同样的斯里兰卡国民身份,但人口统计时依然习惯性地将其标记为“印度泰米尔”,以区别公元2至3世纪从印度次大陆迁入的“斯里兰卡泰米尔”——人群之间的划界成为复杂社会的现实表征,甚至它使社会矛盾被简化和凸显为族群矛盾。

“没有任何东西随着过去而被带走,没有任何伤口随着时间而得到愈合,这里的时间一切都是当下的,没有结束的,充满怨恨的,一切都是相连着共时存在的。”翁达杰的《战时灯火》写的并非斯里兰卡故事,却与它可以互作映照。

斯里兰卡:菩萨凝视的岛屿

努瓦拉埃利亚茶园 (孟慧忠/图)

从中部山区到“海的天堂”科伦坡,陆地味道逐渐淡去,海洋氛围愈加浓郁。这个“东方十字路口”,地处欧洲、印度与东亚之间,在往来大洋洲至欧洲“东西航线”的过往船只的必经之路上,自然发展成为国际商船汇集的大港——东西方文明交汇,世界在此变小。

在城中葡萄牙和荷兰式建筑的“包围”下,豪华的斯里兰卡大科伦坡肉桂酒店有着高敞的中庭和华丽的休憩区,常有各种名流聚会在此举办,衣香鬓影与暗夜中酒店外明亮的灯饰相得益彰。直到2019年4月,9起连环爆炸案袭击科伦坡,造成两百五十余人遇难,肉桂酒店也是目标之一。

一如历史学家保罗·韦纳(Paul Veyne)所说:“历史要么就是一系列事件,要么就是一系列事件的复述”,2019年的事件可以看做近半个世纪斯里兰卡社会、宗教、族群事件的又一次“复述”,而仅仅在事件发生10年前,政府军击毙猛虎组织首领普拉巴卡兰,国家才刚从长期战乱中得以恢复:《大史》等斯里兰卡主流历史的叙述,都将主线“设置”成“本土高贵的雅利安后裔僧伽罗人”反抗“来自印度南部低等泰米尔人入侵者”的历史观,僧伽罗人与第二大种族泰米尔人的夙怨日深。

1972年猛虎组织诞生,1974年5月,“泰米尔伊拉姆猛虎解放组织”在贾夫纳建立,以虎为旗,对抗以狮为标志的中央政府,1983年“黑色七月”中,猛虎组织在贾夫纳杀死13名政府军士兵,导致发生以僧伽罗暴徒为主、针对泰米尔人的全国暴乱,15万人无家可归;掌权的执政当局、盘踞南方的反政府集团、北部的分离主义游击队“联合”起来,撕裂了整个国家——在诸佛的凝视下,岛屿上的屠杀兀自进行。

斯里兰卡这颗印度洋的珍珠,变成了一颗落在地图上的泪珠。这让人联想到翁达杰在直接以斯里兰卡内战为题材的小说《安尼尔的鬼魂》中描写的那尊法相庄严高大的佛陀塑像,它被几名窃贼炸毁,巨大的佛头朝下笔直砸落土中,躯干的碎片散落一地——这不啻为斯里兰卡今日蹒跚负重前行形象的文学隐喻。

 

一片香海

《安尼尔的鬼魂》中,在极大的暴乱之后,小说结尾,只有“佛陀于极远处默然注视着芸芸众生”,深藏秘密与悲痛的佛像艺师阿南达(Ananda)再度出山,为被战火破坏的大佛点睛,他通过佛像之眼,刹那间突发对世间万物的依恋之情;而来自亲人的温暖肤触,更让他直面生活,寻找另一种满足与安详:逝者往矣,唯生命不息。

五百多年前,首批抵达这里的葡萄牙水手极尽夸张地向他们的君王渲染此地的富庶:“这个岛屿四面环海,海水里撒满了珍珠,岸上到处都是肉桂,山上布满了宝石……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而在翁达杰的描述中,这个岛屿是“一个被洗劫一空的天堂”:“所有想得到的东西都被搜集起来,运回欧洲:豆蔻、胡椒、丝绸、生姜、檀香木、芥子油、扇叶树头榈根、罗望子、野槐蓝、鹿茸、象牙、猪油、乌木、珊瑚、七种肉桂、珍珠和胭脂虫红。一片香海。”

如今加勒古城边上的斯里兰卡国家海洋博物馆,就是1676年荷兰人建立的土黄色大仓库,有着长条形的谷仓结构,里面曾经存放盐、肉桂与胡椒——从葡萄牙到荷兰再到英国,殖民强权的外部力量进入岛屿,最初当然是为了获得香料、橡胶及宝石等贸易利益,却彻底打破了岛国的宁静,同时深刻改变了斯里兰卡的文化传承与社会秩序。

大航海时代的季风,让这里成为欧洲人横穿印度洋的中转站。1505年,前往马尔代夫的葡萄牙人洛伦索·德·阿尔梅达的船队在海上遭遇暴风雨,东漂西泊,驶入已经分为七个王国的岛屿西南要冲。登岛之时,听见岸上公鸡啼叫,遂把这里称作加勒。16世纪,他们在这里修建城堡并设立炮台,将之作为防御其他国家和僧伽罗人的重要堡垒。

但城堡的格局却保留了荷兰式样貌——1640年,更加凶悍的荷兰人在高地王国的邀请下,挤走了葡萄牙人。2500名荷兰海军凭借坚船利炮攻占加勒,并随即重修和加固了城堡,使之成为荷兰在斯里兰卡殖民时期的南部要塞,连同北部的贾夫纳、西南部的科伦坡,成为荷兰在斯里兰卡的三个“统治中心”。

被“请来”的贵客却成了新的殖民者——斯里兰卡“主动”邀请殖民者,沦为被西欧“凝视”的玩物,如翁达杰所说,这里“是经历了无数次婚姻的妇人,来与她约会的入侵者踏上了她的土地,凭借手中的刀剑、《圣经》或自己的语言向她索要一切”。

这4个半世纪被凝视与被索取的历史,镌刻在斯里兰卡唯一一处殖民建筑遗迹的世界文化遗产——加勒古堡之上。17至18世纪,荷兰建立了庞大的全球商业帝国,尤其在东南亚,以巴达维亚(雅加达)为中心,通过荷兰东印度公司开展利润丰厚的贸易活动——如今城堡正门上镌刻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徽标依然清晰可辨。城堡中遍布荷兰风格建筑,街道井然,虽然很多地方已经破败损毁,但依然保留着完整的规模:三面环海,城墙脚下就是一望无际的印度洋。

斯里兰卡:菩萨凝视的岛屿

加勒古城内 (孟慧忠/图)

这个岛屿早已成为东西方商品交换、文化与思想交流和碰撞的场所。它亦是一种“熔炉”的象征:北印度雅利安文明和南印度达罗毗荼文明共同滋养了土地;笃信佛教的僧伽罗家庭中供养印度教神毗湿奴或象鼻神;身着传统服饰纱丽的本地人所说的僧伽罗语中夹带大量英文和荷兰文单词与短语……各种文化现象都在“熔炉”中重新化合,让人们可以在异质文化间游走。

1978年,锡兰改回在巴利语中寓意“灿烂辉煌”的“兰卡”古称,再加上一个敬语Sri,新的国名“斯里兰卡”(Sri Lanka)意为“乐土”或“光明富饶的土地”。它不再是法显所称的“狮子国”,或者玄奘记录的“僧伽罗”,也不再是有殖民色彩的“锡兰”——更名通常能揭示深刻的现实变化——在《安尼尔的鬼魂》的结尾,被安南达修复的佛头由碎片拼合而成,尽管“布满补缀的痕迹”,但安南达仍旧看到它“空茫的目光中有无尽的包容”,就如狮子岩壁画中仕女手捧的蓝莲花,亦是斯里兰卡国花,似乎也“揭示”了这座灿烂岛屿所历经的磨难,以及古往今来的深沉、凝重与广阔。

斯里兰卡:菩萨凝视的岛屿

南部海滨的黄昏 (孟慧忠/图)

被“凝视”的“高跷渔夫”,是效率极低的捕鱼方式,早已被人们弃之不用而成为纯粹的民俗表演景观:当不再有获得小费的可能时,渔夫就会“摸鱼”消失,滚滚海浪中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杆,偶有海鸟落在上面歇脚。

从这里沿海岸向东行进,即是世界上最佳蓝鲸观赏地美瑞莎,针对有的游客起个大早在海面上暴晒数个小时而晕船呕吐,更不幸的是,“一头鲸也没有看到”的“差评”,汉语并不流利的当地导游会赶紧“找补”:“如果你喜欢鲸就不会吐,如果讨厌鲸,看到了就会吐”——语言的“碎片与混乱”中,似乎也蕴含了那么一点儿玄妙的哲理。

来源:今日头条 《南方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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